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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/04/21

【創作者們】張威縯 X 黃尚禾:做出好電影,也要懂得賣電影

因預算規模和市場較大,部分的好萊塢熱門電影會出現多部續集的狀況,最後形成「系列」電影。例如漫威、《變形金剛》或《玩命關頭》等,甚至在電影本身之外,延伸諸如玩具、歌曲、影集等周邊商品,盡可能地擴散IP的價值。反觀國片,能拍續集片的電影,可說是少之又少。

然而,近年有個非常在地的主題漸漸在擴展它的宇宙,那就是以台灣黑社會為背景的電影《角頭》。隨著2015年的《角頭》獲得關注、2018年《角頭2:王者再起》得到票房肯定,今年初上映的《角頭─浪流連》吸引到更多元的觀眾,「角頭」宇宙從點到面,均獲得一定的成績。

在這次「創作者們」講座中,主持人高偉哲與催生角頭系列電影的監製張威縯共同聊聊概念發想,及如何讓角頭世界逐步達成。同時,也邀請片中飾演五虎將「阿超」一角的演員黃尚禾,以演員的角度分享拍攝心得。

故事都來自真實生活,「當兄弟」只是職業之一

也許一般觀眾對張威縯不熟悉,在擔任監製前,他是電影片商,負責代理海外電影版權並引進台灣。接觸各國電影久了後,心中總有個缺憾,即便作品再怎麼賣座,也不算出自於己,一旦年限到了就要歸還。「電影做久了總會想要有屬於自己的作品,有一部自己的電影。」這樣的起心動念便迎來「角頭」。

張威縯提到,「角頭」故事概念係發想自一位導演,但原先設定以黑色幽默喜劇呈現,考量拍攝的難易度後,才改為觀眾後來看到的寫實片類型。至於,為何會以黑社會當背景?張威縯笑說,所謂「當兄弟」不過就是一種職業,「角頭」其實就是描繪出他們的職場生活。黃尚禾在旁補充,「角頭」也可以算是一種職人劇,帶領觀眾近看、體會平常難接觸到的工作環境。

想「真實」地還原角頭的工作故事,當然必須仰賴大量的觀察和田野調查。張威縯打趣表示,身邊正好有許多「有歷練」的朋友,才有辦法在電影中拍到這麼多實景與提供演員「深造」的場所。黃尚禾深有感觸,看過再多類似的作品,也曾想像賭場、酒店或大家刻板印象的「不良場所」長什麼樣子,都不及實際走一遭,真正坐下跟裡邊的人聊聊來得深刻實在。

「歹路嘸通走」是「角頭」的創作核心概念,也是張威縯最想傳達給觀眾的訊息。「很多人會避諱討論,但其實每天新聞都看得到,不用討論也看得到,所以我讓大家看到這是實際存在,可以避免讓家人或小孩走上這樣的路。」要深刻又透徹地曉以大義,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影像呈現他們的工作方式、日常生活,甚至是愛情,串連出目前的三部「角頭」作品。

電影行銷不能吝嗇,這是必須也是趨勢

「角頭」系列電影可說是一部比一部紅、一部比一部賣,除了電影本身的技術性進步,在行銷方面幾乎是毫不手軟。從拍攝期間就開始新聞露出到電影上映,話題不間斷,維持電影的熱度,也把觀眾不斷送進電影院。

張威縯觀察到,台灣電影在「行銷」這方面還有待加強。許多電影習慣從拍攝期間就保密到家,上映前才進行相關宣傳。但電影本質即具有商品性,觀眾就是消費者,消費者會在不清楚商品的狀況下掏錢購買嗎?他直言,這需要打一個問號。

「最重要的還是把片賣出去,絕對不要吝嗇去花錢行銷或包裝產品,這是必須也是趨勢,要推出去讓每個觀眾知道你拍的東西。」

獲得關注才會有後續。其實「角頭」一開始並沒有發展IP的打算,直到張威縯全程參與《角頭2:王者再起》的拍攝、宣傳、謝票、拍MV等行銷過程,才確定延續這個故事。

不過,張威縯也提醒,行銷或宣傳做足的最重要前提是,商品的本質一定要顧好。畢竟,電影就是要好好地說一個故事,講白點,電影本身要有料才行,觀眾才能夠心悅誠服地花錢買票,所謂的「宇宙」也才有機會結構完成。

對作品有自信,觀眾自然會買單

從引進電影到拍電影,擁有豐富影視產業經驗的張威縯認為,台灣仍有非常大的潛力,除了創作者自身要多努力,也希望政府提供更多協助。

他舉韓國為例,借助政府大力支持,協助人才培育、海外宣傳等,進而擴張影視市場,將韓流傳到全世界。

去年初開始的疫情對影視產業產生莫大衝擊,但在外來片減少的狀況下,似乎讓國片受到更多關注。有一天,疫情總會過去,當生活回到常軌,再度面對他國大片的挑戰,國片是否還能有近來的佳績?沒有人說得準。但是,針對這個問題,張威縯反而老神在在,自信表示,只要有好故事,就不成問題。

「不管有沒有疫情或是好萊塢,你不會因為有這兩個因素就不拍電影。所以,製作方一定要很有把握、很有勇氣地把故事做好,這樣觀眾就會買單。」

問及「角頭」系列接下來會有哪些產品?張威縯表示,正規劃推出影集,請觀眾繼續期待在他的操刀下,角頭宇宙會航向何方,這個宇宙又會帶領國片抵達什麼樣的進步空間。

撰稿:姚國偉

編輯:呂嘉薰

攝影:黃煌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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